愚人不渡海

【佐迫】错误（上）

是旧文补档

与奥特曼极为漫长的生命相比，人类的生命显得格外匆忙而短暂，似乎离别的回忆还停留在昨天，今天就不得不面对下一场离别，而且可能是永远不再相见的死别。

 

梦比优斯沉着脸冲回警备队大厅的时候，没有人苛责这位年轻的小战士，甚至熟悉他的奥们认为梦比优斯此刻没有流泪已经是成长的证明了。

 

大家或多或少都从小战士的口中了解过那个宇宙另一端的蔚蓝色星球，听梦比优斯快乐地谈论那个星球上的人类，那个名叫GUYS的优秀战队，战队中的伙伴，默契十足的配合，没有奥能抵抗梦比优斯提起这一切时快活而又可爱的表情，所以大家也对他此刻的伤心感同身受。

 

听说GUYS的最后一位队员即将离世了，梦比优斯被特批了假期，去看望他在地球上的最后一位伙伴，然而假期还没有结束，他已经重新出现在了警备队的大厅。

 

恰好路过佐菲办公室门口的一位警备队成员看着梦比优斯低垂着头，沉闷地敲着队长办公室的门，只好出声安慰道:“梦比优斯前辈，您没事吧，队长现在外出不在办公室，您的假期还没有结束，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一番？”

 

“啊，嗯……”梦比优斯意识到了现在自己在后辈面前可能略有失态，挺直了腰问道:“佐菲队长去执行任务了吗？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其实……”后辈靠近一些，低声对梦比优斯说:“队长这一次似乎是违反了规定，未经许可私自外出了。”

 

梦比优斯一愣，开始微微担心起来。

 

 

 

 

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短暂了。

 

迫水真吾躺在床上，望着医院房顶洁白的天花板陷入沉思。他这几天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身体的各项机能却在加剧衰退。

 

他的样貌看起来还与三十多岁的青年人没什么两样，可是各项身份证明显示他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接近120岁的老人，或许是因为那一次奇异的太空之旅，他的生命之钟被改写，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印记，他甚至还能在百岁以后继续保持每日的锻炼，但是一场小小的自行车相撞事故让他摔倒在地上，于是忽然，岁月找上了他，他如同每一个过百岁的老人一样，因为这一场意外身体忽然衰弱了下去，几近奄奄一息的程度。

 

从前GUYS的成员已经先后永远地离开了他，迫水作为GUYS最年长的队长，目送着伙伴们老去，离开，如今他也算走到了人类可以拥有的寿命极限，意识的清醒模糊间，总能想起伙伴们昔日年轻的笑颜，还有机翼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属于他们的凤凰之巢。

 

当然也有那个叫做日野比未来的少年，挺直腰面对一次又一次艰难挑战的梦比优斯奥特曼，还有那在星辰宇宙中邂逅的温柔的巨人。

 

迫水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还能再见到未来一面。

 

未来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吸着鼻子拖着一张板凳，坐在了他的床前，两个像是被时光抛弃的人重聚在一起，一个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另一个却是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未来，不要哭，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未来尽力平复了心绪，在迫水的鼓励之下，缓慢地讲起了这段时间他在警备队的一些经历。迫水现在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再说太多话，他只是微笑听着，仿佛见证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战士，是如何一步步坚定而成熟起来。

 

“我现在已经成长了很多，以前很多做不到，理解不了的事情，现在都已经能够尝试去理解和完成了，所以队长。”未来低垂着头看着他:“队长有什么想要完成的事情吗？我可以……不，我一定能替队长完成！”

 

“想完成的事情……”迫水沉吟片刻:“虽然对于奥特一族来说我的生命或许太过短暂，但是作为人类来讲我的生命已经足够长了，想完成的事情我已经自己……”

 

看着未来马上又要哭出来的表情，迫水立刻改口:“非要说起来的话，那位我在宇宙中结识的奥特曼伙伴，我还真想再见他一面。”

 

“佐菲哥哥……”未来捏了捏袖口，如实回答道:“实话说，队长如今的身体情况也是佐菲哥哥通知我的，并且亲自准许了我的假期。不过佐菲哥哥非常忙，他应该不会来地球的。”

 

“是吗？”迫水露出了一丝遗憾的表情:“那么未来，请替我为他转达一句话吧。”

 

即使以后，回应奥特曼的人不再是我，也请一直相信人类，相信人类坚定的意志与和巨人，和伙伴并行的决心。

 

日野比未来带着这句话离开，迫水并不愿意让他目送自己不再回头的远行，坚持让他尽快回光之国。

 

迫水满意地合上眼，他更钟意让自己的思绪慢慢发散，在宁静与回忆中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旅途。

 

可属于战士的直觉让他不过几秒钟又重新睁开了眼——有人靠近了他的床边。

 

现实仿佛刹那间偏离，如同做梦一般——他看见了那一位穿梭于宇宙之间的奥特战士，他身上的红白色条纹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鲜艳而分明，胸前的勋章闪闪发亮。

 

“佐菲？！”

 

“迫水真吾。”

 

迫水愣住了，佐菲在这样的情形下来到了他的身边，并且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但是只有这一次，我不想征询人类自己的意见，抱歉。”

 

“什……”

 

 

 

 

迫水的身体奇迹般地恢复了起来，一天后的医学鉴定就已经显示，他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

 

佐菲的能量并不足以支撑他在地球一直活动，迫水可以感受到佐菲重新与他一心同体，不过任凭迫水怎样呼唤，佐菲都没有再回应过。

 

不过他可以感受到佐菲内心的意念，“迫水，想与我在宇宙中再并肩飞行一次吗？”

 

从前肩上的重担总是让迫水忍不住分析各种情况，可是在生死的边缘游走了一番，迫水反而不太在意自己反常的身体状况和目前反常的情况了。他迅速办好了出院手续，在上级发现强留他进行医学观察之前离开了医院火速前往GUYS总部。现任GUYS总监也曾是他的后辈，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提出特批申请，要求使用一架宇宙飞行器。

 

在后辈惊恐的目光中他抽出了签字笔在军需申请表上签了字，示意后辈赶紧批准。

 

“迫水前辈，我不是在做梦吧！”后辈苦着脸在同意栏中签下了名字。

 

“说不定就是做梦呢，老实讲我感觉自己现在快要疯掉了。”迫水微笑着回答。

 

“怎么这样，您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能够支持您进行飞行任务吗！”后辈大声叫到。

 

迫水耸耸肩:“谁知道呢，如果飞行器还不回来了就用我地球上所有的财产进行抵押赔偿吧。”

 

迫水挥挥手轻快地离开，把后辈的哀嚎潇洒地抛在脑后。

 

引擎的点燃让心中的火焰再次燃烧，无数次的起飞环节也有了别样的体味，迫水感受着久违的飞行，压力，失重感，似乎又回到了曾经那个热血的年纪，重燃了探索星辰宇宙的决心。

 

脱离了大气层，周围忽然静谧了下来，灿烂的星河倒映在迫水眼前，飞行器的窗外又出现了那位宇宙战士的身形——佐菲真的与他并肩飞行在银河系中。

 

心内忽然涌动的狂喜，几乎让迫水落下泪来。

 

他们就像宇宙中漂泊的两只白帆，漫无目的，随波逐流，却又互相依靠，彼此鼓励。

 

仿佛挣脱了现实的樊笼，游进了梦境的世界，迫水看到了星河中最闪亮的北极星，毫无顾忌地朝佐菲激动地大喊，北极星！佐菲！你看！北极星！

 

太空中没有声音，迫水知道自己还没有装上声纹传播装置，他也知道自己此刻无端激动的表情或许过于扭曲，佐菲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片刻后微笑着朝他点头。

 

“啊啊啊啊啊啊！”迫水无意义的嚎叫了几声，就像少年时代第一次攀上高峰，对着空谷大声喊叫，得到群山的回应一般，迢迢星河回应了他，佐菲的那一个点头也回应了他的心。

 

等激动的心情平复一些，迫水伸手翻出了声纹传播装置佩戴上:“总感觉与之前不太一样！”

 

佐菲侧过脸看他。

 

“上一次在冥王星相遇，你对我说了很多话，实话说我很震撼，但从那以后，我也一直作为人类而努力着，努力的想要回应你的心。”

 

“后来未来来到了地球，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向你展现了我们所有的努力，也得到了你的肯定，但是我们都没有机会停下来仔细聊一聊。”

 

“这次感觉真棒！我们好像不因什么目标而相遇，就像朋友间的偶遇一样，尽情的散步。”

 

“恐怕没有办法十分尽兴。”佐菲终于开口:“地球的飞行器似乎有距离限制吧？请告诉我你还能够飞多远。”

 

“佐菲，梦是没有距离的，你就这么没有浪漫情怀吗。”迫水难得抱怨了一句，却仍照佐菲的吩咐检查了燃料，心内大致估算了一下，将可飞行距离报告给了佐菲。

 

佐菲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向迫水报了一个坐标。

 

 

 

 

 

 

佐菲与迫水一同降落在一个小行星上。

 

这颗小行星与地球有着相似的气候，景色优美，重力比地球稍小一些，迫水出舱时不太适应，走起路来一蹦一跃的，像准备出去春游的小孩。

 

“佐菲，这是哪？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是我巡逻时发现的地方，赛文已经来这里勘测过了，人类呆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风险。”佐菲答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想通一些事情，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是有关于我的吗？”迫水问。

 

“是。”佐菲点头。

 

迫水沉默片刻:“我知道，我的身体忽然好转起来一定与你有关。如果这是没有负面影响的事情，未来会代替你来完成，但是你自己来了。”

 

“谈不上什么负面影响，只是我在思考，我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否是正确的。”佐菲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迫水。”

 

“我在。”

 

“如果我要求你脱离人类而生存，你是否会觉得我很残忍？”

 

迫水微微睁大了眼睛。

 

佐菲似乎已经从这个眼神中得到了答案，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顿了一会，他局促道:“对不起，我没有征询你的意见，擅自替你做了决定，对不起。”

 

接着佐菲叹了一口气:“我本想试着劝服自己，对你运用生命固化技术是对你好，我想帮助你，不想看着你死去，更不想听到你拒绝我救你，所以我擅自对你使用了生命固化。”

 

“使用生命固化技术会与人类社会相脱离，这是必然的，因为生命固化可以让你拥有和奥特曼一样长久的生命。现在我承认，这是我的私心，生命固化技术是不可逆的，我愿意为我的自私行为付出代价，对不起。”

 

迫水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话来，反倒是奥特兄弟的签名先后到了。

 

佐菲查看了签名的内容，对犹自怔仲的迫水道:“我得回光之国了。”

 

迫水忽然明白了佐菲把他带来这颗与地球环境相似的星球的意义，一种对孤独莫名的恐慌感迫使他立刻开口:“你要离开了吗？”

 

“是的。”

 

“请带上我。”迫水坚定道:“佐菲，现在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颗星球上，是在逃避你自己一手造成的问题。”

 

佐菲愣了愣，似乎又想开口道歉，迫水立刻抬手制止了他。

 

“计算我的飞行器航行距离，让我把燃料耗尽，也是因为想把我单独留在这吧。”迫水指了指不远处的飞行器:“我是不可能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佐菲。”

 

“我并没有要加害你的意思。”佐菲连忙道:“消耗燃料是因为我不能放任你在这片星系里乱飞，这里有几处地方还是很危险的。”

 

“所以你认为把我安放在一颗陌生的星球上就是负责而稳妥的做法吗？”迫水平静的反问:“既然你在我身上运用了人类不应该负担的技术，就请正视事实，这个事实影响的是你我二人，不是由你一个人……一个奥特曼就可以承担的，我也应当为此负起责任。”

 

他拍拍佐菲的肩膀:“出现问题的第一时间要去解决问题，反思应该排在问题解决之后，不是吗？”

 

 

 

 

 

 

 

佐菲推着飞行器，缓缓驶入航空港。

 

梦比优斯看见了佐菲手上飞行器机翼上的火焰标志，眼灯霎时亮了几分，随后又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希卡利站在梦比优斯的身后，他旁边是一脸凝重的泰罗。

 

佐菲落了地，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飞行器稳稳放下。梦比优斯立刻靠过来低下身子看，当看见飞行器内的迫水解开安全装置，朝他比了个耶的手势时，他兴奋地喊了一声:“队长！”

 

佐菲/迫水:“嗯。”

 

两人同时应了声，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泰罗的神色远没有佐菲轻松，他只是看了机舱里的人一眼，依稀记得这似乎是梦比优斯在地球时的某个队友，就偏头低声对佐菲道:“父亲母亲在警备队会议室等你，我陪你一起过去。”

 

梦比优斯缩小了身形，将迫水从机舱里接出来，一边希卡利也着手使用仪器开始为迫水检查各项体征，似乎想要确认生命固化技术是否会对其他星球的生物产生不一样的影响。

 

泰罗陪着佐菲远离了航空港后，泰罗才甩着胳膊道:“真不喜欢这种差事，好像我对哥哥有敌意一样。哥哥，母亲说你未经许可拿了生命固化试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用生命固化技术救了刚刚那个人类。”佐菲道。

 

泰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居然是真的，佐菲哥哥，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我愿意承担后果。”佐菲回答得毫不犹豫。

 

泰罗耷拉下脑袋来:“大哥，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固执的性格……一会在父亲母亲面前说话要乖一些哦。”

 

佐菲忍不住摸了摸泰罗的头，进入警备队大厅后两奥便不再交谈，直奔会议室。

 

另一边。

 

重逢的喜悦退下以后，梦比优斯的脸色也开始渐渐担忧起来。

 

迫水试探地问道:“在我身上使用了生命固化技术，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吗？”

 

梦比优斯道:“啊，队长知道生命固化技术的事情啊……嗯，确实有些麻烦。”

 

“佐菲会被怎么样吗？”

 

梦比优斯看向希卡利，希卡利解释道:“生命固化技术是光之国一级科技保护等级，使用需要经过层层审批或特批，佐菲有特批权限但是没有备案，可以判定为失职。”

 

“而且不能使用超过人类科技的方式帮助人类也是警备队条例，佐菲哥哥作为队长，以身作则地违法条例了。”梦比优斯补充。

 

“听起来真糟糕。”迫水习惯性想要去找自己的咖啡杯，反应过来这里是光之国，叹了一口气。

 

“非常糟糕。”梦比优斯垂头丧气:“佐菲哥哥可能会被判监禁。”

 

“我有什么能做的吗？”迫水问道:“佐菲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袖手旁观。”

 

“你想包庇他吗？”希卡利调试着手里的仪器，随意问道。

 

“我不觉得我在包庇，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的，或许他违反了规定，但我并不认为救人有错。”

 

“生命固化技术并不是一般性救助。”希卡利将一些片状纤维黏在了迫水衣服上继续测试，回答也堪称耐心:“今天佐菲出于私人理由用生命固化技术救了你，明天就可能会有别的奥特曼效仿，大家的本质和出发点都是好的，但是这样的事情多了，可以将救助控制在可控范围内吗？如果人类主动提出索取生命固化技术，我们该不该交？”

 

迫水一时语塞，良久才道:“所以我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助他，是吗？”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希卡利如实回答。

 

“希卡利——”梦比优斯已经快哭出来了。

 

“或许将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小就可以帮助到佐菲吧。”希卡利赶紧补充道:“光之国并不像地球一样有一整套完整的法律，所以只要大家都能原谅佐菲犯下的错误，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佐菲与迫水上午才抵达光之国，下午佐菲被撤去警备队队长一职并进行监禁的文件就已经送达了警备队每一个部门的办公室。

 

佐菲与泰罗进了会议室以后，看见其他奥特兄弟都在场，奥特之父开始询问佐菲具体情况，佐菲如实将自己利用队长职权特批了生命固化剂，并且私自离开光之国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了。

 

奥特兄弟脸上表情各异，玛丽开口问道:“佐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能接受迫水真吾离世。”佐菲坦然道:“他作为我的人间体时我对他有深入的了解，他拥有高尚的品德，也一直在为追赶我们而努力，他转达给梦比优斯的话语我听到了，但我不能接受回应奥特曼的人永远不再是他。”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不是你能忘记自己责任的理由，佐菲。”肯开口:“你在兄弟中年纪最大，待在地球的时间却最短。地球上拥有美好品质的人类非常多，这也是你的弟弟们始终无法割舍地球的理由，但是你有看到你的弟弟们忘记警备队的准则吗？”

 

“等一下。”赛文突然举手。

 

“怎么了？”肯问道。

 

“原来我们今天是因为佐菲哥哥救了一个地球人的事情而聚在这里吗？”赛文直言道:“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因为佐菲擅自离开警备队跑出去的事。如果是因为救人，我认为佐菲没有错。”

 

“如果是因为怪兽破坏而救人的话当然没有错。”曼解释道:“但是佐菲哥哥用生命固化技术救治了一个即将自然死亡的人类，这个人类今后将拥有和奥特一族相同的漫长寿命。”

 

“如果佐菲认可这个人的品格和能力，我觉得没有问题。”赛文接到。

 

“赛文。”肯深吸了一口气:“你回去就把警备队守则抄五十遍。”

 

“如果救助生命走到尽头的人类就是错误的话。”不常发言的雷欧突然开口:“我曾经也动用狮子之瞳的力量将百子小姐复活，无非是没有用生命固化技术，如果救人也有错，我愿意和队长一起抄。”

 

“嘛，嘛，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吧。”泰罗立刻站起来打圆场:“佐菲哥哥的行动并没有导致生命固化技术外泄，况且这项行动由其他奥特曼完成的可能性极低，而且佐菲哥哥与人间体的感情深厚，不想分离也情有可原。我个人认为这件事并没有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和严重的影响……”

 

“泰罗，坐下吧。”佐菲叹了口气，道:“我使用生命固化技术之前并没有征得迫水真吾本人的同意，我将我不舍的想法强加在他的身上，也同样为他造成了困扰，我为我的自私而羞愧。父亲，母亲，这件事与迫水并没有关系，因为我的私心，地球人也不一定能够像正常人类一样接纳他，还请你们妥善处理好他的归宿。”

 

这件事情因为佐菲自身的坦然而尘埃落定，肯与玛丽都同意将他先关起来反思一阵子。

 

“佐菲，我们并不想责怪你。”玛丽难得的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但是你确实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这件事情你究竟有哪里做得不够好。”

 

“是，对不起，母亲。”

 

“希望下一次见面我可以听到道歉以外的话。”玛丽似乎有些不悦。

 

赛文还想说些什么，曼在桌底偷偷拽了拽他。

 

“你们几兄弟也是，不要在这种时候让我看到你们的团结一心。”肯站起来宣布:“会议解散，佐菲，赛文，雷欧，请你们仔细思考一下，警备队的守则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存在。”

 

 

 

 

 

这次的会议梦比优斯没有参加，佐菲被拘禁的消息是由泰罗带来的。

 

“总之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泰罗一摊手:“赛文哥哥和雷欧都被警告了，其他兄弟虽然没有对佐菲哥哥的处罚表示赞同，但是在没有说服爸爸妈妈，以及其他可能支持此裁决的警备队员之前，佐菲哥哥也只能维持现状了。”

 

梦比优斯垂下头，一副懊恼的样子:“怎么办啊，队长。”

 

迫水沉默了，泰罗弯下身子看着他:“迫水真吾，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是。”迫水真吾点点头。

 

“佐菲哥哥在被拘之前对爸爸妈妈说，对你使用生命固化技术完全出自他个人的意愿，并没有你的责任。”

 

“现在不是探讨责任的时间，如果细究责任，我作为一个人类却与佐菲建立了这样的羁绊，导致他违反了警备队的规则，这也应该算是我的责任。”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必为此事有过多的自责。”泰罗干脆蹲下来，看着这个小小的人类:“因为救下你是佐菲哥哥自愿的，安排好你接下来的去向也是他的心愿，我想问问你，撇开佐菲哥哥目前的处境，关于这件事情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想法？”迫水皱眉。

 

“比如说，当你获得了永生之后，你想要去做些什么？”泰罗故作轻松的解释道:“就当这个永生的机会是白得来的，你可以自由的……”

 

“这种假设毫无意义，我不会放弃佐菲。”迫水立刻答道:“恕我冒犯，我可以见奥特之父奥特之母一面吗？”

 

“非常遗憾。”泰罗歪了歪脑袋:“爸爸妈妈只让我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而且我说实话，爸爸妈妈这次坚持把佐菲哥哥关起来，我感觉是因为大家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根源。”

 

“问题的根源是指什么？”

 

“不知道。”泰罗站了起来，“如果你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先呆在这里也无妨，等你想好了让梦比优斯转告我即可。不过要当心，不要跨越界限，虽然生命固化技术已经在你身上生效了，但是跨过航空港的保护罩，彻底暴露在火花塔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泰罗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了梦比优斯和迫水真吾。

 

梦比优斯难得的有一些六神无主的模样，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想让队长活下来，可是佐菲哥哥的行为确实是违规的……这种使不上力的感觉让梦比优斯抱紧了头，一时间没了主意。

 

迫水真吾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往前跨了一步，又一步。

 

然后他朝着光之国奔跑起来。

 

等他几乎站在航空港的边缘了，梦比优斯才如梦方醒一般缩小身形立刻拦住了他:“等等，不能再向前了，前方是等离子火花塔的辐射范围，你没有听明白刚刚泰罗哥哥的话吗？”

 

“我知道。”迫水真吾平静道:“可是刚刚泰罗奥特曼也问了我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并且大家是尊重我的想法的，不是吗？”

 

“您想要做什么？”

 

“我现在想要立刻跨过这道界限，然后去说服警备队的大家原谅佐菲。”

 

“不可以。”梦比优斯立刻否决:“你可能会死的！”

 

“本来也是佐菲带来的光之国科技延续了我的生命。”迫水坚定道:“让我心安理得的享受额外的生命却对佐菲视而不见，我做不到。”